鄧布利多瞭然地點點頭:「正因為是阿波羅尼婭提出的,哪怕湯姆決定採納,也不會讓她參與。」
「也好。」阿波羅尼婭聳了聳肩,「省得我演戲。」
「我們或許能趁機令彼得失去湯姆的信任。」鄧布利多以一種奇怪的韻律慢慢地盤繞著十指,「如果伏擊是以鳳凰社為主導的話,方才只有彼得一個鳳凰社的人,西里斯不在那裡。」
「你打算怎麼獲得他的行動時間?」阿波羅尼婭心裡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派人披著波特的隱形衣天天在神秘事物司門口值班?」
好麼,《哈利·波特與鳳凰社》堂堂上演,提前16年搶鮮看!
老人頗為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也行吧……」阿波羅尼婭思索著屆時自己該如何從黑魔王的遷怒下脫身,「挺容易露馬腳的,他要是察覺到了什麼就會直接取消計劃。」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道:「你忘了,阿波羅尼婭,你得回到原點——我們只是不想湯姆得知準確的預言,不是為了通過一場伏擊重傷他,我們殺不死他,這你知道的。他如果不來,那不是更好嗎?」
阿波羅尼婭一拍腦門:「抱歉教授,最近用腦過度。」
鄧布利多和藹地笑了笑,推一推面前涼透的咖啡:「我還記得你的小愛好,不來一點嗎?」
這誤會大了,涼咖啡豈可與冰咖啡同日而語!
阿波羅尼婭硬著頭皮喝那沒滋沒味的苦湯,聽到鄧布利多對斯內普說:「那麼我們說定了,西弗勒斯?校董會沒有異議的話,聘書會在下個月1號之後通過貓頭鷹郵遞的方式交到你手上。」
她從來沒喝過這麼難喝的咖啡,又酸又澀,水兌得太多了,隱隱還有股鹹味。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校長。」斯內普敷衍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著阿波羅尼婭——在等她一起走。
算了。那也是他自己樂意的。她下定決心。
阿波羅尼婭將咖啡杯重重地拍在托碟上,薄如蟬翼的精美瓷器因此四分五裂,咖色液體濺得到處都是。然而她並未為之道歉,甚至一點兒修復好它的意思都沒有。
鄧布利多徵詢地看著她。
「教授,黑魔王玩了這麼久的蜘蛛遊戲,也是時候給他來點兒新花樣了。就比如……」阿波羅尼婭看了一眼斯內普,後者饒有興致地挑起了眉,「雙面間諜。」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看上去像是個會被招攬進鳳凰社的好巫師?」斯內普瞥她,「一旦成功,為了確保我時刻受控,他甚至會給我一個標記。」
良知已經將他堅固的心防堤壩撬動了一個小缺口。他終於不再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哪怕在預言發生之前,莉莉·伊萬斯也隨時可能死於食死徒的襲擊。
曾經他不會為了莉莉而放棄對黑魔法、對地位以及力量的追求,但如今的他不能想像有朝一日從其他食死徒嘴裡閒談般聽說莉莉的死訊。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阿波羅尼婭反問,「我們甚至可以製造幾場小『失利』,『死』上幾個人來鞏固你的位置,黑魔王很快就會愛上你,放棄佩迪魯。」
鄧布利多笑出了聲,一時咳嗽連連。
斯內普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他只是目光幽深地盯著她,沉沉道:「你告訴他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是,但是是非自願的。」阿波羅尼婭想想就覺得心累,「我『被捕』了!本來沒想這麼早透底的。」
籌碼當然要等到最好的時機,動作優雅、裝盤精緻地一樣一樣拿到對方面前,以求占據先手,可惜她沒能做到。
「是一個非常小的偶然,帶來了非常大的驚喜。」鄧布利多笑呵呵地說,「如果你願意的話,西弗勒斯,鳳凰社也會配合你,一切由你決定。間諜是一份非常危險的工作,當初西里斯,我們也是反覆徵求他的意見的。」
「別把我和布萊克相提並論。」斯內普憎惡地看著他,「他很難獲得器重了,他對黑魔王的作用,象徵主義遠大於實際意義。」
離家多年的布萊克家族長子改邪歸正,就像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弒親臣服一樣,都是為伏地魔的事業添光添彩的,以顯示他受梅林眷顧、眾望所歸。若不是阿波羅尼婭後續操作成功把自己運作進了傲羅,她也不會獲得伏地魔的重視、得以參與襲擊並積功至此。
大概率就是接過家族的科研大旗,進行一些危險邪惡但沒卵用的黑魔法實驗什麼的,等年紀差不多了,再像貝拉一樣被配給另一個純血——那八成就是雷古勒斯了,很好,當個同..妻。
西里斯就更慘了,布萊克家已經有雷古勒斯頂在前面,他的作用就只剩下了——吉祥物。
「西里斯就不勞你擔心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溫和地說,「先讓他休息幾天,如果湯姆真的決意夜探魔法部,他會派上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