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顏玉幾個小時前才剛在醫院見過祁天錦,就算她開車離開也不至於跑到沒有信號的山溝溝,茸陽市是個新一線城市,不可能沒有信號。
樓顏玉從火鍋店坐公車回宿舍,整整一個小時祁天錦都聯繫不上人。
她有些慌了,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給左恆打電話。
左恆那邊樓顏玉更早感知到了她們兩個的消失,他已經在想辦法聯繫我弟零。
「她們被牽扯進遊戲裡了。」左恆聲線冰冷,「和那棟別墅一樣,你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在外面不要暴露你們關係很好的事情。」
祁天錦和我弟零是他的明線,這麼快就出事了,他不得不懷疑。
「為什麼?她的身體還沒養好?」樓顏玉不可置信,甚至有些生氣。
「不是我,也不是主神,我會想辦法救她出來,不想剩下的人暴露就把這件事瞞好,你們是祁天錦的室友,處境也不安全。」左恆半是提醒半是警告,「祁天錦那邊我會想辦法。」
「剛才她的電話打通了!」樓顏玉有些激動。
「人為創造出的遊戲和主神的遊戲不一樣,隨意聯繫她會造成危險。」左恆這句是實打實的警告,「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好吧……」樓顏玉滿心憂慮卻也毫無辦法,掛斷電話後她點開祁天錦的聊天對話框。
進擊的魚頭糖:『阿錦,你那邊怎麼樣了?』
優雅女人幸福一生:『進遊戲裡了,現在沒危險了。』
進擊的魚頭糖:『!!!!你怎麼進遊戲了!?』
優雅女人幸福一生:『不知道,我只能和你們聯繫。』
現代社會誰出門不帶手機,大家都帶著,但是只有祁天錦的手機可以發簡訊,而且只能和她的三個好室友聯繫。
優雅女人幸福一生:『你先不要和她們說我的事情,有情況我再找你。』
進擊的魚頭糖:『好吧,你小心點,別和人吵架啊。』
優雅女人幸福一生;『知道了知道了【白眼】』
祁天錦收起手機,對她們說,「只有我的手機有信號,但是也只能和我的一個室友聯繫。」
她們都縮在一起,吳云云面色蒼白惶恐,「我們現在怎麼辦?」
唯一的線索小張跳樓身亡,她們幾個完全是菜鳥,吳梅梅提議,「回去和她們匯合吧。」
她對於跟著祁天錦這件事有些意見,因為對方年紀不大,而且和她姐姐是一個風格的女性——矯情暴發戶。
吳云云起碼小時候幹過不少農活,有的是力氣,變矯情也就是這兩年女兒升職工資暴漲的事情。
祁天錦這種富家女從小就矯情,真的能照顧好她們嗎?
但是吳云云沒有提出意見,習慣聽姐姐話的吳梅梅也就沒多說什麼。
祁天錦緩緩走向一號床,她失策了,她應該帶上李護士,她們人都不熟悉醫院,代雨燕醫生是新員工,不一定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
況且網際網路興起前信息閉塞,醫院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能被壓下。
「這裡是燒傷科,」祁天錦想到毛醫生的日記,她問代醫生,「你知道那個小女孩的事情嗎?」
代雨燕搖頭,她是心臟內科的醫生,和燒傷科不搭架,而且醫院最不缺的就是悲慘故事與靈異傳聞,二十年前因為燒傷被拋棄的小女孩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
祁天錦腦子裡又蹦出水無痕的話,『騙子……騙子……騙子……』
她可以讓樓顏玉幫忙找找線索!
二十年前手機的普及率已經很高了,不至於什麼新聞都沒有,而且二十年前的信息都很集中,不至於像今天這麼碎片化。
「我們到處找找線索,你們別離我太遠。」祁天錦話剛說完,醫院的燈泡閃爍兩下,竟然亮起來了。
雖然光線昏暗,映的到處都藍瑩瑩一片,但是比烏漆麻黑要好。
「啊!唔……!」吳云云短促的尖叫聲被她自己捂在嘴裡,一號床的床單是醫院常用的藍白條紋,亞麻質地,已經起球,破破爛爛的。
這些都不重要,讓吳云云尖叫的是上面的人形印記,淡褐色的膿液混著鮮紅的血液遺留在上面映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人形大約一米七高,身材纖弱,怎麼看都和毛醫生日記里的『小女孩』相差甚遠,考慮到零幾年的人均身高,躺在這的有極大概率是成年女性。
那麼毛醫生說謊的原因是什麼?
祁天錦咀嚼著小張跳樓前的話,『回憶有時是不真實的』。